温馨提示:本文基于真实背景改编,部分情节加入了艺术修饰和个人推理,请理性阅读,旨在弘扬正气,意在宣传法律,前半部分免费阅读。
1999年8月25日,香港油麻地华德大厦物业给方曼生打去电线A的公寓客厅一角往下漏水。方曼生在电话里的第一反应是“咦,对啊,我在那里还有一套公寓,怎么忘了呢?”差点把物业都整得不会了。
方曼生过来查看,因钥匙无法开门后,找来锁匠撬锁进入15-1A室,发现室内一片狼藉,脏乱不堪,灰尘厚厚一层,蜘蛛网密布,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停留,在确认卫生间没有漏水后,径直离去。
第二天,方曼生雇佣了3名清洁工去公寓清扫。3人进去后仅仅两分钟,在打开卧室门后就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出来大叫:“死人了,有副骸骨在这里。”
油麻地警署西九龙冲锋队的三名警员迅速赶到公寓,在卧室发现了清洁工口中的尸骸,那是一具无头的人体骸骨,半卧在地上,右肩触地,颈骨抵在垃圾桶的边缘,没有衣物覆盖。左手手骨垂落至膝盖,右脚压着一堆衣物,两条小腿轻微屈曲,右腿骨旁摆放有一个电视遥控器。
这具尸骨已经高度白骨化,加上年生久远,尘埃和死去的尸虫壳密密麻麻,几乎淹没了整具骸骨,无法移动,法医需要在现场进行鉴定。
因此先到达的重案组对卧室以外的地方进行了搜寻,发现了一份1995年6月份的报纸、一只使用过的避孕套、一些头发、一个钱包;在洗衣机上找到少量和一支针筒,以及客厅垃圾桶里有三个空的可乐瓶和一些用胶带包裹着的药物。
在法医进行仔细的检测期间,警方开始了走访调查中,很快他们发现这起白骨案处处透着不合常理的诡异和非同寻常:
首先,这间公寓的租客不仅6年未向方曼生缴纳过一分钱的房租,反而方曼生一直在替租客缴纳公寓的物业费用。对此方曼生向警方解释说:“我所有的缴费都是通过律师所支付,自己本人从未细看,所以这个费用的缴纳就一直自动滚动和延续。”
问题是在香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谁会将一间价值不菲的公寓弃置一旁,不管不顾啊。真的是方曼生的物业太多,以至于忘记了吗?不可能的,因为警方发现方曼生的所有物业都是由自己的律师所专门出面打理的。
其次,案发公寓周围的邻居这么多年来未曾发现或感受到任何异常。按理说,香港属亚热带气候,尸体腐化迅速,不可能不产生恶臭,周围邻居怎么会没有闻到异味呢?难道所有人在这一段时间点都得了鼻炎吗?
最后,法医在卧室垃圾桶里找到了死者的头骨,香港齿科法医小组根据头骨上的牙齿和牙医诊所的面部X光片比对,以及现场发现的钱包里面的身份信息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时年34岁的香港女模彭楚盈。
警方通知死者家属时,彭家人震惊之余,反复追问:“为何四年后才发现尸体?”警方更震惊,说:“为何死者失踪四年,你们都未报警?”
彭楚盈的姐姐说:“彭楚盈年轻时为了参加模特培训班,因学费欠下高利贷,无力偿还,走投无路后想搬回家,但家中同母异父的弟弟极力反对,关系很僵,后来高利贷催债电话频繁地骚扰彭家人,彭家人不堪其扰,双方关系完全破裂,几乎互不来往。”
1995年,彭楚盈的姐姐最后一次联系彭楚盈未果后,打电话给方曼生,方曼生说:“我知道她在哪里,但她不想见到你们。”彭楚盈的姐姐认为是妹妹主动想断绝和家人的联系,便停止了寻找。
警方还从彭楚盈的姐姐处获知了一个关键信息,彭楚盈和这套公寓的业主方曼生并不是单纯的租赁关系,彭楚盈生前曾被方曼生长期包养。
彭楚盈1965年12月12日出生在香港,在家中排老二。父母在她年幼时离异,彭楚盈和姐姐跟着母亲改嫁。彭楚盈自小相貌和身材条件出众,身高将近172厘米,一直有做模特的梦想。
17岁时彭楚盈正式签约了一家模特公司,20岁时她在香港上流社会组织“三师会”的饭局上认识了律师方曼生。香港“三师会”是功成名就的会计师、医师、律师定期组织的,拓展人脉关系的交际活动,通常都会在茶余饭后添加一点助兴节目,少不了邀请嫩模出席。
方曼生当场就对年轻貌美的彭楚盈展开了追求,不但为她偿还高利贷,还经常赠送名牌服饰和包包,涉世尚浅的彭楚盈对出身名门、出手阔绰的方曼生毫无招架之力,两人很快确定了关系,经常到酒店开房幽会。
虽然方曼生比彭楚盈整整大26岁,但彭楚盈认为自身找到了真爱,干脆从模特公司辞职,专职做起方曼生的情妇。方曼生出资给喜爱猫狗的彭楚盈开了一家宠物店,并安排她住进了自己名下的一套公寓里。
方曼生出身名门,母亲是国画大师方召麐,曾拜师张大千,还是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历史上第一个中国女留学生。父亲方心浩是外贸商人,祖父方振武是民国将领,追随孙中山北伐,曾任民国安徽省政府主席,1941年被戴笠手下的特工暗杀于广东中山。方曼生的二妹方安生是特区政府政务司司长,满门豪杰。
方曼生才华横溢,剑桥大学毕业后,攻读了法律专业并取得律师执照,有自己的律师所。方曼生不是安分的主和省油的灯,他曾因处理房屋买卖手续被投诉,被香港律师会纪律审裁处罚停牌1年;也因与人结怨,名下位于深水埗的铺位被人泼洒香蕉水破坏。
方曼生对彭楚盈只是想玩玩而已,没想到彭楚盈当真了,吓得方曼生赶紧对彭楚盈说:“你还年轻,我不能耽误你,你可以结交其他男友,我自己也会有其他女人,我们两人各玩各的,遵守游戏规则,互不干涉。”
这让彭楚盈很不爽,和方曼生大闹。为了安抚彭楚盈,方曼生以四十万元的价格,为彭楚盈购买了位于湾仔谢斐道帝城大厦的一套公寓。结果这又让彭楚盈误解了,以为两人的爱情之花能结果,直到彭楚盈的一次意外怀孕。
彭楚盈患有多囊卵巢综合征,很难受孕,所以两人很少采取避孕措施。一次彭楚盈意外怀孕,高兴地告诉方曼生她想生下来,方曼生却冷酷地勒令她去打胎。
这让彭楚盈终于明白自己和方曼生结婚无望。愤怒中她偷走了方曼生妻子的爱狗,接警后的警察在彭楚盈的宠物店里没找到那条狗,此案便不了了之。方曼生很生气,两人后续的来往和互动逐渐减少。
孤独的彭楚盈开始了“女海王”地生活和滥用药物,吃、神仙水。她私下交往过一名消防员、两名计程车司机、一名二手货物老板,并多次将人带回家,在方曼生给她购买的公寓里面发生关系。有一次,方曼生专程过去找彭楚盈,登门后发现卧室里面有人,面对彭楚盈的慌乱,他没有打扰和争吵,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准备就此结束。
彭楚盈交往的这些男人无一不是在一段时间后离她而去,苦闷和孤独的彭楚盈开始沉迷赌博,输掉了这套公寓。一次彭楚盈独自一人跑去澳门欠下赌债后,两名催债员随她一同返回香港。彭楚盈向方曼生求助,方曼生看在昔日关系的情面上答应为她偿还。彭楚盈说她欠了30万,让方曼生把钱打到她卡上,方曼生多了一个心眼,询问催债员发现彭楚盈事实上只欠了5万块钱的赌债。
方曼生虽然偿还了这笔赌债,但很生气。在彭楚盈随后打电话提出复合要求的时候,方曼生毫不犹豫拒绝了,被激怒的彭楚盈穿着背心、短裤和拖鞋就跑到方曼生的律师楼里大吵大闹,逼得方曼生赶紧清场,让职员离开。方曼生撕毁了律师楼会议室里的所有墙纸,砸掉了挂画,并用烟灰缸砸玻璃砸人。
无奈的方曼生以象征性的一元租金将他在油麻地华德大厦15楼1A室的公寓租给彭楚盈,也就是后来案发的房子,面积35平方米左右,两房一厅,并答应每个月分两次打给彭楚盈生活费,一次5000元。
后面的时间里,方曼生偶尔也会到彭楚盈的住所过夜,用方曼生的话是“我花了钱的,不用白不用”。但在第五个月,方曼生发现彭楚盈和一名设计师在拍拖,还带回家过夜,于是与彭楚盈分手,停止打钱给她。
彭楚盈有了爱情的滋润,没再对方曼生死缠烂打。不过在后续,方曼生定期会接到华德大厦的账单,显示彭楚盈拖欠物业管理费数月,方曼生对彭楚盈大闹律师楼的场景心有余悸,于是自己全部买单,没有再进入彭楚盈的公寓。
直至1999年的10月6日,因为楼下住户的投诉,彭楚盈的尸骨被清洁人员发现。
尸骨高度白骨化,推断死者大约死于四年前,即1995年的6月左右。所有的骸骨上没有留下切割、破裂及受伤的痕迹,但肌肉组织腐化殆尽,无法确认死者真正的死因。
法医在骸骨上未曾发现任何附着的衣物纤维,即便是更长的时间,衣物纤维也是能找到的,这说明死者在死亡时是全身赤裸的,结合现场的避孕套,法医推测应该是刚刚与人发生过性关系,因此死于“马上风”也是有可能的,与之交媾的男方可能怕摊上麻烦,立刻逃离了此地。
在残存的头发、药丸以及针筒进行的毒理性测试,头发根部检测到了的成分,显示彭楚盈在死之前的5日至两年内曾经吸毒。毒品的残留大部分是在血液中,肌肉组织保存尚且能够检测是否是吸毒过量致死,但在只剩白骨的情况下,目前的技术是没办法完成这种检测的。
最诡异的要属垃圾桶内的头骨,但法医报告虽然身首异处,却未曾发现骨折以及疑似切割颈部的痕迹,推测死者倒下时脖颈刚好压在垃圾桶的边缘,当肌肉和连接的骨组织腐化后,颈骨第三季和第四节因没有软组织连接而分离,头骨和头三节颈骨一起跌入垃圾桶中。
最后是有关避孕套的DNA检测,结果是一拖再拖,一直未公布。在这种情况下,2000年香港警方突然宣布调查结束,死因调查终止。警方认为虽然彭楚盈被熟人作案杀害的可能性存在,但概率很低,更倾向于“滥用药物所致,也有一定的可能是癫痫发作”,最终的结论为“死因不明”。
彭家人不同意警方的结论。她们认为,彭楚盈的死因疑点重重,方曼生有重大嫌疑,尤其是在警方向彭家人交还彭楚盈生前的个人物品后,彭家人更是频频向法庭申诉和媒体曝光,要求警方重启此案。
因为彭家人发现警方没有交还在现场拿走的彭楚盈与方曼生的亲密合照,以及一块刻有“方曼生”字样的手表、门钥匙和现金纸钞;归还回来的彭楚盈的日记本大部分被被撕去,只留下6页。
这边方曼生虽然没有获罪,但因为此事搞得焦头烂额,名誉扫地。他私下找到彭楚盈的家人 商谈,说:“你们要多少赔偿金?”